款识：△仇英实父临龙眠笔。
△嘉靖庚子秋九月五日，徵明识。
钤印：△十洲（12次）、仇英之印
△徵明
鉴藏印：闻喜晋公生□明洪武二年迁霍邱、清虚居士鉴赏之章、探奇搜古寄所□居□、明窗细玩、潘祖荫印（2次）、均初之印、郑斋所藏（2次）、仓石道人珍藏、裴氏世宝、景福私印、弱冠登朝、裴伯谦审定书画印、裴氏伯谦、霍丘裴景福弱冠后寓吴客燕所得书画碑版（2次）、裴伯谦秘籍书画印、裴氏吟云轩书画之印、伯寅真赏（2次）、伯谦台字睫闇、睫闇宝此过于明珠骏马、睫闇鉴藏、裴景福收入壮陶阁秘籍（5次）、伯谦所见书画铭心绝品、冯公度家珍藏、冯公度鉴藏印
著录
出版：《仇文合璧赵飞燕外传全册》上海中华书局，民国十三年（1924）三版。
著录：裴景福著《壮陶阁书画录》卷十。
拍品描述
备注：1、吴昌硕、潘祖荫、沈树镛、裴景福、冯恕等旧藏。
2、文彭、胡璧城、裴景福题跋。
潘祖荫（1830-1890）字伯寅，号郑盦，父叔皆为清代名儒。潘祖荫为咸丰进士，官至工部尚书喜收藏，储书画金石甚富。
沈树镛（1832-1873）字均初，亦作韵初，号郑斋，上海南汇人，咸丰九年（1859）进士。收藏金石书画甚富，精鉴别，与赵之谦合篆《寰宇访碑录》。沈氏为吴湖帆之外祖父。
裴景福，字伯谦，号睫庵，亦作闇。其祖为山西闻喜人，后移居霍丘，故此卷中有“闻喜晋公之裔明洪武二年迁霍丘”之印。裴景福为清光绪二十年（1894）进士，收藏金石书画碑贴甚富。编印《壮陶阁书画录》二十卷，《壮陶阁书画录》六十四册。
冯恕（1867-1948），字公度，号华农，浙江慈溪人，寄籍河北大兴。在载洵任海军都统时，曾任海军部参事、海军部军枢司司长、海军协都统等职。曾随载洵赴英、美、法等八国考察。民国后从事文物收藏和鉴赏工作，善鉴赏，富收藏。
水色萧前流玉霜 赵家飞燕侍昭阳
——文徵明、仇英《赵飞燕外传书画合璧》雅鉴
此卷原为吴昌硕、潘祖荫、沈树镛、裴景福、冯恕等旧藏；卷尾有文彭、胡璧城、裴景福题跋。文徵明的小楷书对题与现藏美国匹林斯顿大学美术馆的文徵明陆机《文赋》卷（见附图）用笔、楷法绝相似。此卷著录于裴景福《壮陶阁书画录》并于一九二四年珂罗版发行的《仇文合璧赵飞燕外传全册》单行本。
赵飞燕故事，《汉书·外戚传》中有记载，《西京杂记》中有更多发挥。而后有以宫闱秘闻为题材的杂传小说《赵飞燕外传》，宋亦有传奇小说《赵飞燕别传》。仇英作白描《赵飞燕外传》，文徵明见此佳作，喜而于嘉靖庚子（1540）年备书全文于画后。画面共十二段，其中十一段讲述赵飞燕姊妹的故事，最后一段是根据《赵飞燕外传》作者伶玄自序绘成。仇英题款为临龙眠笔，但龙眠居士之《飞燕外传》画作已现如今已不存，所以这件作品还是仇英自己的创造。
仇英本《赵飞燕外传》共十二段，全以白描画出，截取了传为伶玄《赵飞燕外传》中的十一个场景入画，每一个场景中均有文徵明蝇头小楷书对题，左图右史的排列沿用古时人物画的形式，颇为古朴。
第一段和第二段绘飞燕入宫前的生活。庭院回廊中，一群女子正奏乐舞蹈，画面中间舞衣蹁跹的女子当为飞燕。此段绘画交代宜主的出身，于阳阿主家习歌舞，且以身轻如燕舞姿动人得名“飞燕”，阳阿主的苑囿正是她飞上枝头成凤凰的起点。第二段绘飞燕雪夜会情郎射鸟者于舍旁之场面。
第三段至第五段描绘飞燕与合德入宫。第四段绘百宝凤毛步辇车迎接飞燕之妹赵合德。“合德新沐，膏九回沉水香。为卷发，号新髻；为薄眉，号远山黛；施小朱，号慵来妆。衣故短绣裙小袖李文袜。”由二人的姑妹樊嫕进言，帝欲归合德，但合德入宫便有一番算计，一方面表示“非贵人姊召不敢行”，一方面又精心装扮以期获取成帝喜爱。此段对合德的美貌和华丽的辇车有详细的描绘，背景全然留白，处理手法高妙。第五段成帝面见赵合德，成帝以士人之态坐于屏风前，合德跪于帝前，果美态也。合德之声，音词舒闲清切，左右皆叹赏。人物曼妙，与画意相得益彰。
第六段至第十一段描绘姐妹俩的宫内生活。第七段婕妤献大量珍宝予赵后。第八段，太液池合宫舟上，贵为皇后的飞燕穿着南越所贡之云英紫裙，歌舞归风送远曲。风起，她差点飘走成仙，侍郎冯无方扯住她的长裙，“留仙裙”的典故便源自此。第九段绘一男子，行走于宫阁之上。第十段，绘合德跪于姊前，飞燕抽紫玉九雏钗为其簪髻，宫中女官亦是二姊妹姑妹樊嫕也出现在画面中。原来皇后与昭仪为燕赤凤争风吃醋，合德竟然对姐姐出言不逊，在樊嫕的劝阻下，二人和好，合德对姐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，飞燕亦念旧事，声泪俱下。第十一段，帝赐侍女金，窥昭仪夜浴。
最后一段，是与《赵飞燕外传》内容无直接关系的部分，这一部分绘作者伶玄坐于纸墨前，手中握笔，似乎对赵飞燕姐妹的故事若有所思。伶玄旁边坐着他的姬妾——樊通德，伶玄自序中言，通德乃飞燕姐妹姑妹嫕弟子之女，伶玄正是根据其妾所言写成《赵后外传》，也增加了秘闻的可信度。
这一长卷连续绘画了十二段场景，堪称《赵飞燕外传》的图画版本。虽仅以白描轻绘，但故事连续，画面简洁，保存完好，谓为佳作。每一段都有仇英“十洲”之朱文葫芦印，画面上还有裴景福、冯公度、潘祖荫收藏印鉴等，三人皆为精于收藏的著名鉴藏家，可谓流传有序。文徵明画中楷书《赵飞燕外传》原文，法度严谨意态生动。拖尾上还有文徵明子文彭之跋，言画中乃徵明之书写极佳楷书也，值得宝藏。无论从文学、书法、绘画方面而言，此作都是集众美于一身，水平极为精湛，堪为仇英不可多得的人物画巨构！